出圈之后,极限飞盘会是一门好生意吗?

出圈之后,极限飞盘会是一门好生意吗?

立春后的上海阴雨绵绵,日落后体感温度可能只有不到四度,但因极限飞盘而结成社群的乌鹤成员们仍然在工作日晚八点准时出现在卢浦大桥下的足球场,准备迎接春节后第一场两小时的“Pick-Up”。

“Pick-Up”还有个别名叫“皮卡”,可以理解为非正式的飞盘比赛。场上选手随机分为两队,常见的人数比为5V5、6V6以及7V7,通过传导盘配合将盘飞到得分区得分。

当天到场的三十多人的“盘龄”平均在3~6个月。入冬后,大部分成员也保持着每周至少参加一次飞盘活动的频率。群主老黑有一家开了八年的纹身店,自从去年八月中通过朋友接触到飞盘后就喜欢上了这项运动,并加入了户外运动俱乐部Gravity引力星球的轻竞技队伍,“除了吃饭、睡觉、工作,差不多都在飞盘。目前一周固定训练三次,大概七个小时,平时有空也会自己扔扔盘。”

在朋友圈发过几次照片后,越来越多的人问老黑是不是可以一起玩,于是他索性建了一个以自己的店名命名的微信群,方便大家互相交流飞盘相关的活动和内容。群成员主要由老黑以前一起玩长板的朋友、纹身店的客人以及朋友的朋友组成。作为一个比较封闭的社群,乌鹤的人数目前保持在100人左右。虽然数量不多,但粘性特别高,每周一次的飞盘活动发布不到两个小时就会报满。

老黑和乌鹤的成员们是去年“飞盘热”的一个缩影。国内首个专业极限飞盘品牌X-COM的主理人聪一在采访中分享了他的观察,“这股‘飞盘热’的人口主要由25~35岁之间的工作人群构成,受疫情影响,没办法旅行,政策上又鼓励全民健身。飞盘是一项比较容易入门的运动,同时不鼓励身体接触,很安全,男女生可以一起玩,社交属性强。这些因素综合起来,让飞盘成为了一种自然而然的一个选择。媒体的关注和推广也是一种加成。固定在玩飞盘的普通市民和新玩家,目前最多不超过七位数。

在小红书上,与飞盘相关的笔记已经超过了2万条,大部分是在去年发布的。根据小红书今年1月发布的《2022十大生活趋势》,2021年飞盘相关内容的发布量同比增长了6倍。

逐渐热起来的飞盘运动吸引了一大批嗅觉敏锐的品牌。除了Nike、adidas TERREX、Puma、Hoka、Salomon、lululemon、An Ko Rau这样的运动品牌,Brompton、CHUMS、Oatly、niko and … 、三顿半、Leica、植爱生活、UPPERVOID、十点一刻、Seesaw等品牌也出现在了飞盘玩家面前。

过去半年,作为飞盘新人,我将自己彻底地抛进这项运动中,在练习和比赛里对它越来越着迷。同时,我又会时不时地拉开自己,以胖鲸分析师的身份观察着我的队友、教练以及更多和我一样的新玩家,想搞清楚他们为什么喜欢飞盘,飞盘到底怎么火起来的,以及这一批新玩家正为这项1968年诞生的年轻运动带来哪些改变。

飞盘到底是怎么火起来的?

实际上,极限飞盘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进入了上海,当时的上海中学生们管它叫做飞碟。在复兴公园或中山公园练习飞盘,很可能会遇到当年玩过飞盘的五六十岁的前辈们过来搭话。

Gravity引力星球运动社群主理人、国家飞盘青年队主教练Josh认为,从八十年代飞盘第一次出现到现在,上海都是一个不可替代的平台。从去年的各种数据来看,飞盘热起来的契机,和户外运动的兴起密切相关,特别是露营。

“一群人去露营的时候总需要找一些事情做,不可能到户外还玩手机或者打扑克。而Glamping(精致露营)通常都是重装。考虑到这两点,飞盘就变成了一个非常好的选择。它兼具便携与轻便两个特点,对场地要求不高,入门也快,看起来又很洋气,是一项非常适合露营场景的运动。

另外一个契机是上海的线下市集。从去年6月开始,lululemon、伍德吃托克的活动都引入了飞盘。Gravity也是我受An Ko Rau邀请去他们的运动市集推广飞盘后建立起来的。当时我们在活动现场放了个二维码做纳新,群成员很快就达到了两百人。这些从市集来的人群很垂直,也很年轻。”

半年时间里,Gravity的社群成员已经从最初的200人增长到了超过5000人,每周开设十场满足不同级别玩家的飞盘公开训练活动,包括新人入门场、基础巩固进阶场、Gravity队伍内部训练场以及Pick-Up场。

 去年下半年,小红书开始有计划地对飞盘相关笔记给予流量扶持,开设了#快乐都是飞盘给的 #一起分享飞盘 话题,鼓励玩家分享飞盘玩法、飞盘穿搭以及装备指南。同时,小红书还邀请全国各地的飞盘俱乐部加入小红书飞盘联盟,目前成员已经超过了80家。

对于另外一部分没有市集可以去、朋友圈没人玩飞盘、不玩小红书的新玩家来说,明星是他们了解飞盘的窗口。2020年底,彭于晏在《紧急救援》中和大家一起玩飞盘,将这项在大众眼中更常和狗挂钩的运动带到了大荧幕上。2021年10月份播出的《脱口秀大会》上,小北的“飞盘这项运动让我明白,玩狗,不如当狗”则让他和飞盘一起出了圈。2021年底,抖音和小红书在各自推出的自制综艺中都介绍了飞盘,带着周迅、张钧甯一起玩飞盘的教练正是Gravity的主理人Josh。

品牌玩飞盘,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样的出圈路径让飞盘成功吸引到对于品牌而言非常有价值的人群——Z世代、新锐白领甚至是精致妈妈。健康、潮流、社交等标签的加持,让飞盘活动成为了趋势品牌的最爱。

 今年2月,亚洲创新植物蛋白品牌植爱生活与Gravity合作,将以“轻烹饪、速食”为特点的焖饭产品带给了社群伙伴们。在高强度的两小时飞盘运动后,用焖饭补充体力。之所以选择飞盘,是因为植爱生活希望从行去圈层入手,通过社群活动等方式,触达目标消费群体,打造场景并提供沉浸式的产品体验。

目前,品牌与飞盘社群/俱乐部的合作以线下活动为主,合作目的主要有三种:品牌曝光、场景营销以及社群建设。

 Gravity的定位是户外运动俱乐部,不只是飞盘,Josh也会组织社群伙伴参加桨板、骑行、Spikeball、露营等活动。多元化的定位让Gravity得到许多品牌的垂青。adidas、lululemon、Under Armour、Hoka、Oatly、oarmilk、AOKKA、ecco、轩尼诗、Anna Sui等品牌都与Gravity有过合作。

Josh认为,品牌选择飞盘运动还有一些更为实际的原因。同样是线下活动,飞盘的制作成本与其他物料相比更低,但质感更好,还可以印制品牌LOGO。由于拍照的场景更为丰富和生动,飞盘活动也更容易“出片”,有利于线上的二次传播。

 SLAB TOWN的主理人SEVEN也曾做过以飞盘为主题的社群活动。SEVEN希望能够为客人提供新鲜的咖啡体验,无论是装修、音乐还是产品都以体验为中心去规划。SLAB TOWN很小,只有30平方米,所以会选择带着社群成员一起去户外,玩飞盘、骑自行车、露营、打网球等,创造线下触手可及的真实体验。

当被问及希望与怎样的品牌合作时,Josh提到接下来将更多地和粘性较强的、有意向长期一起玩的品牌做更多的创新尝试。

飞盘为什么这么让人上头?

居住在北京的Fred Hu有13年跑龄,在全球完成了超过50场马拉松和越野赛,也是KOLONSPORT的品牌大使。受疫情影响,马拉松赛事取消,Fred计划把原来用在跑步上的时间分出来一些去做做其他运动。2021年夏天,Fred通过朋友正式接触到了这个项目。如今每周都会固定拿出四个小时参加飞盘训练和比赛,还会花两到三个小时练习传接盘,并成为了北京友友飞盘的队长之一。

飞盘与跑步有很多不同之处。飞盘很考验技巧,抛出去很容易,但如果想抛出Outside-in(外曲弧线出盘,比赛中经常用到的一种出盘技巧),需要精准控制出手的角度、时机以及手腕的力量。跑步不太需要打磨技巧,心肺能力够,一直跑下去就可以。最大的不同点是,飞盘是团队项目,一个人无法独立完成比赛,需要依靠队友。

鞋带也是乌鹤和Gravity的成员。天气暖和的时候,曾经试过早上五点起床练盘,回家洗个澡再继续上班。鞋带不觉得练盘是需要“坚持”的事情,因为足够喜欢所以完全不觉得辛苦或者是枯燥,他希望能够做得更好,达到一个理想的玩盘状态。

在玩飞盘之前,鞋带的业余时间分配给长板和摄影,无论是速降冲坡还是拍照扫街,都是一种对内的探索,并不需要过多地与人沟通。鞋带认为,生活和工作中有太多没有意义的沟通,很多时候需要为真正想说的话进行冗长的铺垫。飞盘的沟通氛围则完全不同。鞋带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得分时,队友和对手都发出了欢呼声并走上前与他击掌庆祝。在此前的运动经验里,很少出现对手也为自己欢呼的情景。积极、包容的交流氛围改变了鞋带对沟通的感受,他开始想要更多地与队友沟通,希望能够在场上打出好的配合,甚至比胜负还要重要。

 少年时代受《灌篮高手》影响的老黑,从小到大都有一个队友梦。画图、纹身是一个人的事情,难以获得集体的感觉。长板、泰拳、健身等以前玩的项目也不需要与队友配合。飞盘让以前玩长板的老朋友们重新聚在了一起,也让老黑认识了更多的新朋友。大家一起学习和讨论飞盘战术,在场上互相信任、互相依赖,建立起了一种很纯粹的、没有利益掺杂的团队关系,“有的时候飞出去一个烂盘,你会很懊悔,但看到队友没有放弃,依然非常努力地尝试去接盘,甚至飞扑出去,你会觉得非常感动。”

积极的交流氛围来自于“飞盘精神”。极限飞盘是一个需要自我判罚的运动项目,主要依靠“飞盘精神”维护比赛的公平公正。即使是国际赛事,飞盘比赛也只有观察员没有裁判,双方队员需要通过友好交流共同决定判罚结果。

WFDF世界飞盘总会将飞盘精神浓缩为“SOTG”图标:了解规则、避免身体接触、享受比赛、公平竞争、真诚沟通。飞盘诞生的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美国民权运动达到了高潮,少数族裔以及妇女的权力受到重视。飞盘规则以及飞盘精神正是在这样追求公正以及平等的社会氛围中诞生的。因此也有人认为Ultimate Frisbee应该被翻译为终极飞盘而不是极限飞盘,因为它追求的是竞技体育的最终形态。2021年7月20日,奥林匹克宣言108年来首次更新,在原有的“更高、更快、更强”之后加入了“更团结”。鼓励为对手的精彩表现大声喝彩的极限飞盘,可能是全新奥林匹克宣言的最佳示范。

飞盘精神的存在让飞盘成为一项对女生非常友好的项目。盘龄半年的Rachel提到,在Pick-up中,如果有违例或者犯规的行为,需要当事人自己提出,双方共同商议解决,所以每个人都有机会去直接表达自己的感受。在工作或者生活环境里这样的机会非常少见。飞盘也是一项要求玩家避免身体冲撞的运动,如果出现了危险动作,可以在场上及时提出。这样的规则对身体对抗能力不强的女生来说很友好,受伤的风险相对较低。

 KUBA从2014年开始推广飞盘文化,每一年都会发现这项运动的新的魅力点,“对我而言,拿起飞盘之后心境会发生变化,因为你知道飞盘会带你认识对面的朋友,带你去更多的地方。飞盘有时候会违反‘社会准则’,比如它可以让你无论何时都能够表达真实的自己。

在飞盘场上,除了正在比赛的队友,场下在轮转(替补)的队员的状态也是飞盘运动最特别的地方之一。场边的队员通常被称为Sideline,规则鼓励他们通过语言给出提示,帮助场上的人更好地完成进攻或防守。Sideline通常会随着飞盘的推进位置在场边移动,哪怕刚被换下来气喘吁吁地也一定会继续关注赛况这很奇妙也很少见,场上和场下的人是平等的,都发挥着自己的作用,所有人都是一个整体。

去年七月接触飞盘的Todd在小红书和微信视频上运营着一个叫“Sideline”的账号,发布自己拍摄以及剪辑的比赛视频或直播比赛。他认为飞盘虽然有着很强的社交属性,但又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社交”,“如果不是因为这项运动,在原有的工作生活领域,这些有着共同‘热爱’的朋友可能永远也不会相识。因为飞盘认识的朋友没有任何工作或者过往经历的牵绊,相处模式也很简单,只聊飞盘或相关的其他运动,没有人会去聊感情和工作上的开心或者不顺心。就像是通过飞盘,大家都处在了原有世界的平行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只有开心地掷盘、接盘、跑位和得分。”

这些已经持续上头半年的新玩家目前有三种选择,不加入任何队伍只打Pick-up、加入轻竞技队伍、加入以竞技为主要目的的俱乐部。Fred所在的友友飞盘就有一支轻竞技队伍,固定的队友在三十人左右。目前北京有十几支类似的队伍。在北京极限飞盘BUC的组织下,北京每个月都会有一场固定的B级联赛,八支队伍轮流打比赛,人数比为4V4或6V6。赛制规定每个队伍都会交一次手,每场比赛在8/20分钟。B级联赛不设冠军,但会设置最佳飞盘精神奖、最佳新人以及全场MVP。

Fred认为比赛非常重要。在加入友友之前,Fred经常报名参加Pick-up活动,大家基本玩完就走,没有归属感。成为友友的队员,开始进行针对性的训练,固定参加比赛后,会想要一直留在这项运动中。一项运动需要有竞技的成分,有固定的比赛环境,才能促进它的正向发展。就像马拉松比赛停办,跑者失去了目标,就很难坚持一直跑下去。

 在新玩家里,部分有运动基础的、身体条件较好的、有足够时间的玩家通过选拔赛进入了A级联赛。去年9月底,上海极限飞盘社团SUPA的成员和队长们发起了首届城市俱乐部比赛XCS。它的目的是让上海的飞盘俱乐部有机会进行有利益关系的比赛,并组织成员定期参加对抗赛,共有八支队伍参加了XCS,不少接触飞盘不到一年的成员也出现在了赛场上。

国内大部分的城市飞盘赛事目前都没有赞助,主办方通常依靠收取报名费平衡收支。无论是选手还是赛事的组织者,始终处于“为爱发电”的状态,自费打盘,兼职运营赛事。在采访中,KUBA给出了一个数字,今年飞盘项目的全职从业人员最多在200~300人,超过一半应该都来自飞盘器材品牌。出圈一年,尽管已经有很多商业化的探索,但飞盘仍然像一个乌托邦。

 飞盘看起来是一项很好的运动,但它会是一门好生意吗?

按照国家统计局的分类方法,体育产业可以分为三大类: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制造,体育场地设施建设,以及包括体育竞赛表演活动、培训教育、健身休闲活动等在内的体育服务业。新玩家们投入到飞盘上的钱大概分为两类:购买飞盘以及体育用品(包括运动鞋在内的花费大约在1000~2000元),参加飞盘培训或社群活动(60~150元之间/次)。

2007年,聪一还在福州读书。在美国上学的朋友带了飞盘回国,找到在社交网络上非常活跃的聪一,希望他能帮忙在学校做做飞盘的推广。和篮球不同,飞盘不必进行身体对抗,能够让聪一完全发挥跑动和跳跃的能力,充分展现运动天赋。当时国内没有飞盘品牌和厂商,电商也不发达,国内的玩家想买飞盘需要托人从海外人肉带回来。聪一和伙伴们决定把爱好变成事业,自己制造飞盘器材,于是国内首个专业极限飞盘品牌X-COM诞生了。

体育消费市场增长的首要条件是有规模足够大的体育人群。艾克团队很早就意识到培养人口的重要性,将发展重点放在了有时间、有精力、也有场地玩飞盘的青少年玩家,把飞盘引入学校,举办大学生联赛,拍摄飞盘集锦,培训飞盘教练,希望能够促进校园人口的增长。

 体育是个慢产业,需要耐心,扛得住十年甚至是二十年的持续投入,但好在它也是个有机会做一百年的长期生意。国内的飞盘产业还处于非常初级的发展阶段,今年有可能成为发展过程中的一个关键节点,国家对体育产业的投入、“双减”政策的发布、市场的热度和媒体的关注,都让它有向上走的机会。

 过高的热度有时候不一定是好事。大型赛事、专业人才、运动场地的匮乏可能难以承载流量,形成良性的发展生态。在采访中,聪一特别强调了场地资源的问题,“国内的体育产业从业者大部分都在做器材和服务,场地方面非常稀缺。健身房、Crossfit等场馆在高楼大厦里,而不是在户外,一座城市拥有的足球场地屈指可数。我国国民的运动意识很高,都知道运动有利于身体健康,但生活范围内很少有可以用来运动的场地,这其实是非常影响运动氛围的。飞盘玩家现在都在用足球场地训练和比赛,接下来场地会是一个比较难解决的问题。”

体育产业以竞技赛事为核心构建核心层、外围层和相关产业层。除了前文提到的城市飞盘赛和大学生联赛外,国内的飞盘赛事还包括全国飞盘公开赛、全国24岁以下青少年飞盘联赛等。2019年,WFDF亚洲大洋洲飞盘锦标赛落地上海,吸引了来自11个国家及地区的28支队伍,近600名队员参赛。中国队在混合组比赛中进入四强,创造中国飞盘在国家赛事的最佳成绩。

 亚锦赛是世界级飞盘赛事首次在中国登陆,下一次将是2025年在成都举办的世界运动会。世界飞盘联合会也在积极推动飞盘项目进入2028年美国洛杉矶奥运会。未来3~5年,无论在中国还是在世界范围内,飞盘都将迎来一个全新的发展阶段。

不过对于25~35岁的新玩家来说,以高强度的竞技比赛为运动目标显然是不现实的,他们需要其他类型的赛事来维持对飞盘的热情。Rachel提到,从0到1很容易,但飞盘技术想从1提升到10需要大量的时间去训练,培养兴趣的过程比较难。特别是今天,大家可以选择的娱乐活动这么多,社群要有足够的粘性,玩家才会愿意进阶。

Todd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今年春节,计划留沪过年的Todd本来只是打算和几个不回家的盘友一起做一个飞盘主题的派对。由于在工作中有过活动策划经验,这个想法慢慢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从朋友聚会变成了让更多知道但还没有尝试过飞盘的人接触到飞盘文化。Todd相信,只有更多人看到这项运动,它的生命力和生态环境才会更好。

和纯赛事不同,飞盘春节派对由“集市+表演+玩乐”的结构组成。Todd找到有可能未来在飞盘领域持续发力的商业品牌和上海已有的飞盘/社群俱乐部做“展商”,对这半年来上海飞盘文化的发展进行梳理与展示。“飞盘表演赛”的目的是让开始接触到飞盘的朋友能够了解各个社群/俱乐部的差异性,并看到坚持一段时间的训练后,新玩家可以达到怎样的水平。Pick-up更强调社交属性,而非竞技,希望通过一些方式将不同社群/俱乐部的盘友融合在一起。最终到场的飞盘玩家大概超过了160人次。

无论是新玩家、产业链上游的从业者还是社群主理人,对商业合作的态度都是正面的,相信商业化是一项运动或业态长期健康发展的必经之路。聪一提到,lululemon今年的年度用户答谢会选择了飞盘,往年都是瑜伽,并开始在全国推广这项社群活动。很多知名的运动品牌都看到了飞盘,从破圈的角度来说,品牌作为平台,可以让更多的人了解到这项运动,有利于整个产业的发展。在互相认可、互相尊重的基础上,商业合作一定是双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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